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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逃(小修)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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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逃(小修)

“施主,往生轮回皆是冥冥注定,您又何苦执着?”

苏涿光指尖触及佛珠的一瞬,耳畔传来这样劝说之言。

这声线苍迈徐缓,与妙善寺的慧禅大师极为相似。

但眼下废庙里,除了跟着他身后的风来,并无他人。更遑论,这里与妙善寺相隔遥遥。

苏涿光只觉额头蓦地刺痛起来,他强压住喉中的闷哼,几近以为方才听到的话是自己产了幻。却是雨声潇潇之中,眼前浮现出这样一副模糊画面。

山路幽折,蜿蜒转入深青。通往妙善寺的路上,泼天骤雨激起空蒙之色,来往人烟寥寥。

唯有一道浑身湿透的孤绝身影,突兀至极。

那背影似乎有些眼熟,能瞧出是一个男人。

他三步一拜,九步一叩,从荒野至山脚,又沿着山路入妙善寺,至佛堂香烟前。雨水浸湿苍野,他踏出的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。

男人这样三拜九叩的步骤,似乎已重复了不知多少时日,慧禅大师早早的杵在了山门前,候着来人。

方才耳畔突显的那句劝说,正是画面中的男人入寺内,慧禅大师所言。

苏涿光觉得奇怪,这画面很明显不是他应有的记忆,他记得自己从未冒雨去过妙善寺,更不知这男人为何人,他为何会有这样所见。

彼时慧禅大师见男人沉默不语,只得摇头叹声道:“唉,也罢也罢。”

“老衲这里有一串佛珠。”

慧禅大师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,面色郑重地递予男人,“因缘际会,如何延续,便要看施主自己造化了。”

苏涿光忍着不适,回过神时始才发觉,那佛珠正与他手中的别无二致。

而男人转过身欲离,苏涿光从这断续画面里,惊然窥得男人面容——这,即是他自己。

与此同时,废庙内,风来随在苏涿光左右,不知所措。

“主子,主子,您还好吗?”

他知京中变故突生,主子因为少夫人一事急得心如火焚,这些日他根本不敢多劝半个字,只得暗中祈祷上苍,愿远在京城的少夫人平安无事。

只是方才,风来见苏涿光陡然站起身,一串佛珠从其行囊滑落而出,主子拾起的刹那,忽地躬身捂住了额头,面色极为痛苦。

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,顿时忧心起来,京中少夫人安危尚未可知,若主子在这节点又出了什么事,他有何颜面去见苏将军?

庙外风雨愈急,一并摧折着他的思绪。正当风来开口欲再度问苏涿光时,只见苏涿光挺直了背,双目生寒,猛然往废庙外的大雨冲去。

“主子!”风来急声唤道。

只听苏涿光冷然的声线浸着雨水传来:“你即刻回西北祁城,让裴无言持我的帅印,秘密谴军至东北战线。告知他,是之前推演的第四种可能,他自会明白。”

“是。”风来怔怔地接过了命令。

纵使他觉着疑惑,主子怎么忽然管起了东北战线之事?那里不是有周侯爷坐镇吗?虽然以帅印调兵,在数量不多的情况下可先斩后奏,但这样做委实不太像主子谨然的行事风格,日后若被新帝逮着不放,怕是对主子尤为不利。

可如此一来,似乎更能说明,主子交代的事严重异然。

故风来不敢耽搁,收拾着行囊准备返回西北祁城。

另一处。

磅礴雨雾里,苏涿光跃上马鞍,他拍了拍野风马背,握紧缰绳,朝着眼前坍塌的官道仰蹄疾驰。今时雨已比之此前的瓢泼小了不少,这样的距离,他有把握可以跨越。

迎面晦雨刺骨,苏涿光定然望着前处,烈风掠过他凛然的眉眼。

他之前与佛珠相触,忽的看到了很多东西。回想起最初经过佛珠,见到的男人与慧禅大师交谈一幕,加上去年与乔时怜经过妙善寺木屋,他得慧禅大师一番话,苏涿光也猜到了些许因果联系。

这份记忆,更像是前世发生过的事。

譬如,在那份记忆之中,他去妙善寺求于神佛,是为了蒙冤惨死的乔时怜。

她真的死过一次。

一如她口中曾重复了数遍的噩梦。

他从前只是听她说起,仅凭那简言字句去想象那样的事,是如何让她心生忧怖。但就在须臾前,他目睹了她噩梦上演的一切,甚至是事后他为她收尸的悲凉下场。

心口如有眼前大雨灌满,凉得至极,又极为窒息。

又好似有一把利刃,缓缓划过了他的胸膛,一刀接连一刀。

苏涿光捏着缰绳的骨节已是发白,他竟不知,她曾在那等绝望里悲鸣而死,身陷泥泞,无一人相助,无一人救她。

那数双本该护着她的手,把她推进了无底深渊。

她是如此无助过。

哪怕他为她查证了一切,还了她的清白,逝者亦无法还生。他有无数没来得及言出于口的话,彻底淹没在了那场他寻到她尸身时,颇为荒谬的大雨里。

这一切太过荒谬。

在那前世,他不过是如常未有赴一场宴席,便听到了她的死讯。

他后悔至极,愤怒至极。

为何没在两年前回京,于宫宴重逢时告知她从前的一切?

为何自己不胆大一点,直接把她从秦朔身边抢回来?这样她就不会遭受恶意,受到这些伤害,在鬼门关孤零零走了一趟。

算下来,这一世她与他的转机,发生在落霞山别院。

她主动寻他,求助于他时,前世他求来的际会,就已然应验。

偏偏他又不慎把她落在了秦朔手里,让她遭受苦痛。

马蹄疾扬,苏涿光翻越着苍莽山野,任凭风雨凄晦,日夜更替,他不曾停下。

纵使身上寒凉过甚,一并浇浸着身上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势,撕裂的鲜红不时被雨水冲成淡色,浸满一身,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
他从未觉得西北至京的路如此迢迢。

她要等到他…

她一定要等到他!

京城,皇宫一隅。

是日,清风容与,金光掠过半推的小窗,落在她又写完的一叠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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